第一章记忆中的童年第七节

(石头河)小学的时候，我们都很盼望学校能多组织一些客外活动，但是整个小学时代就春游了一次，去了五丈塬和石头河，那天我们在石头河逮了很多的螃蟹，所以特别想再去一次石头河。一个周末，我和陈强，陈刚，李建学、刘峰、张建利，张利刚商量好了骑自行车去石头河逮螃蟹。星期天一大早，我和陈刚，陈强，李建学早早碰了头去四队找张利刚他们几个。结果人是到齐了，自行车不够，只有四辆，我们七个人呢！没办法，只好一边走一边再想办法借，就这样，我们四辆车带了三个人一直往斗鸡方向出发了。路上有找亲戚借的，有路过他姨家找他姨借的，也有到谁舅家借的，还有找他姐借的，我们一路骑到了十里铺，竟然又借到了三辆车。这下我们每人一辆，当然车子都很杂，有大梁二八、二六，还有红色的女士斜梁，这经很不错了，总比换着带人强，路还远着呢，我们争先恐后的一路朝东而去。出了市区，远离了高楼大厦，车水马龙，大片的农田进入了视野，空气也清新了许多，火红的太阳晒在身上热烘烘的。那天的天气特别好，我们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晴空万里无云，快乐极了。大家一边聊，一边看风景，整齐的农田一道道的排列着，星星点点的道道白色那是种蔬菜的大棚，成片的碧绿的渔塘泛着粼粼的波光，田间的拖拉机在卖力的犁地，烟筒里喷出股股蓝色的烟雾，偶尔一两只黄牛在地头悠闲地吃着草，这些田园景色美丽的犹如一幅长长的画卷，令人身处其中，陶醉不已。太阳越挂越高，大家都热的满头大汗。有的干脆把上衣脱了系在腰上或是夹在后座上，我们已经过了虢镇渭河大桥走到了西宝南线上，南线上的车很多，班车、卡车、拖拉机、还有很多自行车和架子车，大家小心的靠路边骑着，一个跟着一个，中途累了，大家就停下来休息。路边有修车铺时，我们就停下来检查一下车胎，再补些气，那时候修自行车的店铺很多，门前都摆着好几个气管子，自已打气，二分钱一次，我们好说歹说交了伍分钱把七辆车的气都补了，谢过老板后，我们继续出发一路向东。又骑了很久，路上渐渐人多了起来，卖东西的、卖水果的、卖干货的、还有卖各种吃食的摊位占满了道路两边。车辆只能慢慢的排着队通过，一问才知道，我们到蔡家坡了。这已经很远了，坐火车也有两站路了，可是离石头河还有一大截路呢！于是我们快马加鞭，继续往东行进，没多久就穿过了眉县县城，这时大家都精疲力尽了，再也无心欣赏路边的风景，只顾低着头猛蹬。我们七辆车连成了一线，骑的快的负责在前面打探问路，骑的慢的使劲撵前面的车，终于到了石头河大桥，我们高兴的欢呼起来，一路的辛苦顿时抛到了九宵云外。过了桥就是一个拐向石头河的丁字路口，路边有卖饭的小摊位，我们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，凑了些钱一人吃了碗面皮和一个烧饼，真是把我们饿坏了，大家吃的格外的香，甚至比红烧肉还香。吃饱了喝足了，我们骑车拐向了南去的路，又骑了约摸二十分钟，就看到了石头河，大家很兴奋，把车子顺着小路骑到了河边放好，便迫不急待地奔到了河里。这里也没怎么变样，宽宽的河道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。清澈的石头河水长年的冲刷使河床上的石头又光又干净，白白亮亮的，河水浅浅的在石头的缝隙里流过，放眼向河的上游看去，根本望不到边际。有了几年前在这里逮螃蟹的经验，我们很快进入了状态，蹲在河边翻动大石头，不一会儿就听见谁尖叫了一声，原来是摸螃蟹的时候让螃蟹给夹了，这是一只很大个的螃蟹，足有拳头那么大。我也顾不上看别人的螃蟹了，卖力的继续掀石头，我胡翻了一气子，不一会儿也摸到了一只大家伙，结果螃蟹也是夹着我的指头被提了上来，痛死我了，这家伙还真有劲。不过我也改变了战术，石头一翻开先不去摸，等水里的泥沉淀了，水变清后，我才看准了螃蟹的位置下手去逮，这样螃蟹就夹不住我了。我用手捏着它的两个钳子和身子，它就乖乖的一动不动了，我找了个塑料袋，把抓到的螃蟹都装了进去，再继续去逮。陈刚在我后面叫我了一声，我跑去一看，原来他逮到了一只特小的螃蟹，就像指甲盖那么小，放在水里不仔细看都看不到，不过最后陈刚把这只小螃蟹放了，并开玩笑说："小螃蟹，先放了你，明年可不要让我再逮住你了！"我们几个都哈哈大笑，这时我突然发现陈强一个人跑的很远，弯着腰在逮螃蟹，我跑过去一看他的袋子都满了，黑乎乎的一大袋子，我们都惊呼起来，迅速聚拢到他跟前，埋怨着他发现好地方也不叫我们。原来水深的地方螃蟹反而少，水浅的地方才最多，还是陈强聪明。太阳光越来越毒辣，照的人睁不开眼睛，大家干脆都光着上身，卷着裤腿在河里趟来趟去。没多久，我的袋子就撑的漏了，我一急就又把裤子脱下来，把裤腿用绳子扎住，把袋子里的螃蟹倒了进去，这下可保险了，只是我身上就剩下这条大裤衩了。印像中我关键时刻脱裤子来装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，小时候拾子弹壳不也是这样！这裤子看来还不光是能穿，还能用呢！刘峰和张利刚还笑我把裤子都脱了，结果他们的袋子不一会也烂了，最后只好把衬衣的两只袖子扎起来都装满了螃蟹。李建学建学和张建利则找来一个蛇皮袋子，两个人装在了一块。我们都笑他俩的蛇皮袋子！搞的好像要把石头河的螃蟹都逮完似的。螃蟹在水里横着爬的很快，举着两只大钳子，随时准备攻击，要不迅速把它按住，很快它便钻进了石头缝里。我们在家里的那一片，不管是大河还是小河沟，都根本没见过螃蟹，这里的螃蟹却这么多，大家越逮越兴奋，高兴的唱起了歌。那时候我们还不明白，这都是环境污染造成的。